从秭归新滩,沿长江下行不远,但见两岸峰峦崔嵬,在千奇百怪的岩壁间,江北有两块重叠下垂的赭黄色岩石,一块形如牛肝,一块酷似马肺。这段峡谷即以“牛肝马肺”而命名。过去的“马肺”上,长有一株古松,船在远处即可看到,俨如峡中的卫士,成为天然的航标。牛肝马肺峡,位于长江三峡屈原故里秭归城东19.5公里处,西起新滩凤凰嘴,东至茅坪烟家洞,全长4.5公里,峡在青滩与空岭滩之间。
两岸千仞绝壁,山峰奇拔,耸入云霄,隔岸相峙,大有束长江为一线之势,是三峡江面的最窄之处。北岸如斧砍刀削的崖壁上,东边突出垂挂着一赭黄色的页岩,酷似牛肝,西边垂下一堵黯褐色的岩石,酷像马肺,立体感胜过浮雕,可说神工造化,天造地设,颇为奇特,因形而称其为牛肝马肺峡。诗人陆游《入蜀记》:“晚泊马肺峡口,两山对立,修耸摩天,略如庐山。江岸多石,百丈萦绊,极难过。”西陵峡纤夫谣:“怪石生来此肺肝,俨然悬挂碧云端。三春阴雨淋不朽,六月炎天晒未干。船中过客频相顾,隔岸渔翁仔细观。老鹰为它空展翅,欲待充饥下喉难。”这首纤夫谣把牛肝马肺峡描绘得淋漓尽致。
可惜“马肺”缺了一叶。那是清光绪年间,西方列强的“洋船”侵入这里,对着“牛肝马肺”狂轰乱射,把“马肺”打掉一叶。故郭沫若的《再出夔门·过西陵峡》诗有“兵书宝剑存形似,马肺牛肝说寇狂”之句,怒斥列强肆意蹂躏祖国大好河山的罪行。三峡为入川通道,20世纪30年代日本侵华期间,轮船上下驶经兵书宝剑峡和牛肝马肺峡时,有乘客触景生情,作了一副对联,上联:兵书宝剑斩倭寇,下联:牛肝马肺慰三军(陆、海、空),横联:抗战必胜。牛肝马肺峡独特的地理位置,成为川鄂咽喉,被历代兵家视为必争之地,天险雄关。
牛肝马肺峡的南岸,有一奇峰,名仙女峰,倚天独秀,俏立云中,峰巅松青柏翠,崖面流云飞霞,把仙女峰打扮得犹如传说中的白云仙子,在轻纱似的雾罩中翩翩起舞。陆游喻此为“小孤山”。仙女峰下有一小溪名九畹溪,溪水潺潺,清澈见底,卵石遍地。相传屈原曾在此地培植九畹芝兰,为楚国培养贤才,屈原《离骚》里的“余既滋兰之九畹兮,又树蕙之百亩”便是追叙这件事。南岸名叫巨鱼坊,因这里鱼坊多且大而得名,古代这里是捕鱼的佳地,多则一天一人可捕千斤鱼。江边上还有一个天然大溶洞名叫鲤鱼洞,洞中清泉常流,寒气逼人,长数百米,可纳千人,洞中壁间,密布着琳琅满目、绚丽多姿的钟乳石,形态酷似竹笋、仙人等,千姿百态,惟妙惟肖。洞内老鼠和蝙蝠成群结队,传说洞中有一条颇大的鲤鱼已成精,给此洞增添了一分神秘的色彩。 两岸岩石上荆棘丛生,山中至今还有猴子、野山羊、兔、獾等动物,它们时常下山跑到江边饮水,游人在船上就可看见。幸运的是,三峡工程建成后,由于“牛肝马肺”离江边直壁高程较高,没被淹没,而且与游人距离近了,可更清楚地饱览她那栩栩如生的形态。
“千年阴雨淋末朽,万载烈日晒不干;老鹰盘旋空展翅,要想充饥下嘴难。”多少世纪以来,这“牛肝马肺”一直悬挂在悬崖峭壁之上。供人们观赏。可是,清光绪年间,它却横遭帝国主义炮舰的轰击,造成了“马肺”下半部的残缺!“兵马宝剑存形似,牛肝马肺说寇狂。”郭沫若在《过西陵峡》的二首诗中,便满怀激愤之情,谴责了帝国主义者践踏蹂躏我国大好河山的罪行。
距“牛肝马肺”上游不远处,江北有一山岭,好像一只凤凰,它那一直延伸到江边的石尖,活像凤凰的嘴。每到涨水时,江水受凤凰嘴的阻力激起的水柱浪花,高达数米,在阳光照射下,五彩缤纷,如同飘动的彩带。江南岸,山峦高耸入云,遥望最高处,有一异石,如人骑骏马,名为“石人石马”,又叫“人马石”。这一山一石,人们叫作“张孝打凤”,传说昔日有一只仙凤在这里吃麦子,一个叫张孝的神童骑着马追赶,来到江边,见凤凰飞过了江,变成一座绿色的山岭,而张孝则化成岩石骑着马,永远高踞于峰峦之巅,监视着那只凤凰。